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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士兵突击】【袁哲】死亡 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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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大队已经扫荡了七个营的阵地,还剩下两个,被他们从当中切开,分割成四五个小块。老A们干脆退回驻地,留下一帮南瓜兵,由陈康铭带队,在那里兴高采烈地砍瓜切菜。

驻地指挥部,信息战士B3和B1对一帮电脑平民显示黑客的优越性。B3说:“这两天我们整个大队的网络被设置了权限,不能合法进入参谋部高层的内网。”

B1不给他机会卖关子,说:“所以他经常非法地去转悠转悠,找点东西。”

B3转头对B1点头说:“谢谢解说。”然后转身对着队友,是齐桓、徐睿、成才、木木和C3等人。

B3说:“是这样,8月10号,队长到参谋部拿到文件。但是那一天,参谋部的登记电脑为了维修,被格式化过了,备份的记录完美无缺,没有任何线索提到袁朗。后来我们把参谋长电脑里,那一天里被删除的数据全部恢复了一遍,找到了一封电子邮件。”

徐睿兴奋起来:“就是吴哲说,参谋长给袁朗写的那封信么?”

B1点头,但是表情凝重:“信里语焉不详地提到了一点作战计划,但是没有明确说,而且,电子签名用的密钥,安全系数很低,完全可以复制。不能证明一定就是参谋长本人写的。”

B3说:“我还找到一份共享文件,文件名就是明目张胆的‘袁朗’二字,顺带一提,那份文件的创建人是铁路大队长。”B3[羊1] 点点头,说:“他怕我找不到,真小看人。总之,内容是一张普通的军用地图,但其中一个地点,是我们的地图上没有的,标识为Killing Room,杀人房。”

“大队是告诉我们,队长在那里?”木木最先说出口。

徐睿已经站起身穿防弹背心,戴头盔。其余人也站起来。

齐桓说:“站住。现在救他出来又怎么样?他们更可以当我们的面押他走,再加一个指使部下妨碍调查的罪名。”

所有人停住,但是站着,保持走的架势。

齐桓叹气,说:“都坐下。”

 

“我是个天才啊!!!”某公安局物证实验室里,某白大褂正在拍桌子自恋当中。吴哲从刚吃了一口的汉堡上面转过脸,不相信地盯着他看。

白大褂对吴哲说:“你这顿肯德基真是请得值了。”

吴哲鬼一样飘到显微镜旁边。

白大褂说:“他用了SIM胶!”

吴哲问:“SIM胶是什么?”

白大褂说:“一种普通的纸张添加剂,能加固木浆粘合,增加纸的弹性。一般二般的检验员都不会怀疑。”

吴哲努力抑制住掐他脖子用力摇的冲动,决定暂时满足他的表演欲望。

白大褂得意洋洋地翻到登记本后封页:“可是那种胶水是98年发明的,而这本老爷登记本,出厂日期是1992年——看看,看看,官僚机构的仓库,真是做了100年的储存准备啊。”

吴哲看,果然,是1992年出厂,连条形码都没有。“就是说……”

“就是说,”白大褂恢复成一个自信的专业人员,“那一页纸上,只有第一行的纸纤维有SIM胶水,绝对是拼贴上去的。连木浆纤维都对份对点[羊2] 地接了起来。好手段,好技术。老子居然没看出来。”

他嘟囔着:“SIM胶的溶解剂……溶解剂。”兴高采烈找出一个试剂瓶,把药水点到纸上,然后用一个软布擦条慢慢擦拭。

那一层纸纤维开始溶解,下面,还有一层字。最后一栏里,袁朗那个指天画地、嚣张跋扈的签名,一点、一点地出现了。

 

 

第十六章

 

袁朗又被拖到那个全是日光灯的房间里,刘行路开始又一轮的审讯,毫无进展,也互不相让。袁朗被打在地上,一边咳嗽,一边笑,说:“你们,就不能换点新的招数。”

两个打手已经打得自己的手都开始红肿。

突然间,窗户被一声轰响炸开了,与此同时,左右的门被撞开,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各个入口闯入。

刘行路的额头上有一点红外线,门外成才的狙击枪已经对准了他。

居中的一个士兵,上来就把站在袁朗旁边的人一枪托打倒在地,然后给袁朗松绑。

另一个端着冲锋枪虚点着屋中的另两个人。

剩下的一个先左右戒备,寻找死角里是否有人,然后脱了头盔,盯着袁朗看——是吴哲。

袁朗抬头对着吴哲笑笑,他躺在地上,衣服破了,露出里面的淤青来,手上是纱布,嘴唇也破了。

吴哲上前,揪住刘行路就是一拳。

旁边一个打手扑上来阻止,被端着冲锋枪的齐桓一个手刀打昏在地。

刘行路脸上挨了一拳,脸色极其痛苦地咳嗽起来。吴哲还要打,被齐桓死命拉住。

给袁朗松绑的是徐睿,他也脱了头盔,在和门外的部队联络道:“行动结束,人质解救成功。那几个人?我倒是想啊,可他们不反抗我又不能杀人。”

刘行路道:“其实你可以直接杀了我,然后说我试图攻击你们。”

徐睿直接把枪口对准他道:“不要以为我不敢!”

齐桓按着他的手说:“住手!我们不是他。”

刘行路笑笑,对袁朗说:“调教有功。”袁朗也对他笑笑。吴哲搭着袁朗的胳膊,扶他站着。

袁朗又是那副笑容可掬、天塌不管的样子。他说:“他们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。”

吴哲对刘行路说:“你们在指挥部的备案,是怀疑他盗窃演习计划,需要进行内部调查,而且参谋部没有任何记录能证明他是合法拿到那些计划的。”

刘行路笑。

吴哲说:“是你销毁了这些记录,拼贴了文件调用本,甚至,连电脑的联网记录都删除了,可惜,我们找到了充分的证据,证明那些计划来源合法。”

刘行路说:“证据?你一直在说证据,让我猜一下,你们拿到了证据,但是没有带来参谋部的释放命令?”

袁朗问吴哲:“参谋长没有给我作人证?”

“他说的话都在绕圈子,不给我准话,不肯定,也不否认。就是不帮忙。”吴哲说。

袁朗皱了一下眉头。

刘行路抬头对袁朗说话,声音嘶哑,但是笑意盈盈:“问你一个问题,你到底,是怎么知道时间的?”

袁朗对两个打手扬一下头,说:“他们脸上的油彩,慢慢会褪色的,一个小时和10个小时的效果不太一样,你对这个东西不熟。”

刘行路大笑起来,脸色青紫得厉害。他的下属帮他从口袋里掏出药瓶,倒了两片药给他。

“而且,”袁朗盯着那个口香糖瓶,说,“你在按时吃药。我没估计错误的话,8个小时一粒,就算你不在我面前吃,你的属下也会给你倒水,提醒你。”

袁朗再问:“这是什么药?”

刘行路说:“下次告诉你吧。下次审讯的时候,我记得让他们不要用油彩了。”

徐睿吼:“你说什么?还有下次?”他抬手就要给刘行路一个耳光,但是旁边那个打手撞开齐桓,一把扑倒他。门口的木木和成才进来,拿枪抵着那人的头。

刘行路咳嗽一下,对那两个下属说:“算了,过了江的菩萨,还是不要保佑我了。”

他转头对吴哲说:“虽然很让人感动,是不是,泥菩萨?”在场的人都静了下来。刘行路的脸上慢慢有了点血色,他对吴哲说:“吴少校,我猜你拿到证据之后,就立刻到参谋部去,要释放手令。不过,恐怕连参谋长的面都没有见到。然后你们又不巧知道了袁朗的地址,决定等不及了,先救人再说。”

他大大地喘息了一下,说:“可是,你们真的不动一下脑子么?我不过就是安全局,一个负责对内安全的家伙。我怎么敢,绑架一个甲种部队的高级长官。好,可能我就是一个要陷害他的、胆大包天的变态。可是,为什么这个变态,能让参谋部的人这么配合,删改记录,编造证据,连参谋长都没有打算帮你们队长作证?”

他看着吴哲,笑得好像占了什么便宜,说:“少校,你偷窃参谋部资料,非法阻挠审查,袭击工作人员。问题可大了一点。”

然后刘行路微微地笑了一下,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昏倒在地。两个下属冲上去做心肺复苏,大声呼喝老A的人叫医疗队。

医疗队来了。刘行路被医疗队带走。

 

袁朗由队友送回驻地,卫生兵给他打了一支镇静剂,他沉沉睡了。吴哲守在床边,一直就这样盯着他看,总觉得一眨眼,他又会不见了。

身上都是些淤伤,典型的刑讯打法,很痛,但是不伤骨头,不损内脏。袁朗睡着的时候,手脚会突然紧张地一抽一抽,但是因为镇静剂,醒不来,很痛苦地辗转反侧,嘀咕什么。吴哲拉他的手,但是他好像很害怕皮肤的接触,一被碰到,就开始吼起来,偏又是压在喉咙里的嘶吼,抓心挠肺般难受。吴哲手足无措,把耳朵侧在他嘴边听,“吴哲……吴哲!”他在叫,吴哲。

吴哲喊他说:“我在,队长,我在。袁朗,我在!”

然后安静些。但还是不安宁,眉头皱得皮肤上扭出红印来。吴哲给他擦脸,袁朗一挥手,打了他一拳。吴哲捂着脸看他,又听到他模糊不清地在喊吴哲。

吴哲坐到他旁边,抓着他肩膀半拖起来,一把抱住。好像要把他按进自己胸腔里一样,用力地拥抱住。

袁朗迷糊地推打起来,没有挣开。吴哲摸着他的脸,亲那个青肿的嘴唇,舔他的牙齿,用力地吮吸,不停地换着角度和方向。杂乱无章的激情让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。

然后袁朗安静下来,手垂在旁边,抱住吴哲的肩膀,陷入安静的沉睡里。

 

 

第十七章

 

袁朗醒过来的时候,很惊悚地看到许三多的大白牙在自己头顶晃悠。“队、队长,你醒了。”然后哗一声,一堆人涌了进来:“队长,队长,队长。队长你还活着啊。”

“活那么久,真不好意思。”袁朗跟他们谦虚。

“吴哲呢?”齐桓帮袁朗把话先问出来了。大家互相清点了一下,真没见吴哲。“大队早上好像有事情叫他。”

“队长,这次可真多亏了吴哲了。”

“真没话讲啊,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你的签名。”

“不容易啊。”

“要记功,记大功。”

袁朗举手示意他们停一下,然后问:“演习结束了?我睡了多久?”

“你睡了18个小时。”齐桓看表,“演习早结束了,今天大概指挥部的嘉奖就该来了。”

 

某医院的CCU(心内科重症监护室)里,刘行路醒过来,说:“罗杉啊罗杉,每天看到你这张英俊的脸,真是心旷神怡啊。”对面在看护他的人看看他,正是一直在他旁边的下属,打手甲。他耸耸肩,一声不响地出去了,然后进来一个医生和护士,给刘行路检查瞳孔、血压,问他是否有胸闷不适。

罗杉就靠在门框上,叠着胳膊看。

“这是什么?”刘行路左肩上压了一个沙袋,他拿开。见到锁骨上有一个导管,插进锁骨下的血管里,连出来,接到一个仪器上。

“临时的心脏起搏器。”罗杉说,“等你稳定之后再换成永久性的。”他走近,拿过沙袋,重新压到刘行路的肩膀上。医生护士检查完毕,出去了。

“没这个必要。”刘行路说,“浪费时间和精力。我又心力衰竭了?”

罗杉看了一下手表,说:“这一次,从发作,到醒过来,一共20个小时。我记得上次,你可是昏迷了35小时。说明你这次还不想死,求生欲望相当强烈。”

刘行路笑:“照你这么说,不想死的人都死不了了?”

 

A大队队长办公室里,参谋长正在和铁路说话,微笑着:“这个事情,两三年也就这么一次。总参想招几个负责谍报工作的维和士兵。他们看中了袁朗,我可是老早给你打过招呼了。你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呢?”

铁路坐在椅子里,眼观鼻,鼻观心,不说话。

参谋长叹气:“我知道,士可杀,不可辱。我也不明白搞情报那帮家伙怎么想的,每次要招个间谍,都是又打又骂,栽赃诬陷的,完了再说:‘嗯,你合格了。’话说回来,你们招新兵的时候,不也是这么唬弄人么,也难得没人控告你们。”

铁路怒:“我们可从来没有这么绕着弯子诬陷过谁,虐待过谁,还有刑讯逼供,让人喝马桶里的水。你看他刚回来那什么鬼样子!你还埋怨吴哲他们打人了,打得好!没打人的那几个兵,我给他们记过处分!”

参谋长掏烟,递给铁路,铁路不接。

参谋长继续叹气:“我知道,你的兵你心疼。其实总参做这个事情也不自在。都是军部的,搞不好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所以他们都是从安全局借人来干这个缺德事。是,缺德得很,假造证据,设套子让他跳。那几个演习计划是我给他的,我还不能说。但是这些都是些小节问题,他能理解,以后也会给他个说法的。你什么时候对着细枝末节这么想不开了?”

铁路说:“我本来就是小节问题上想不开的人,袁朗也是。他不适合做谍报工作。”

参谋长把杯子顿到桌子上,说:“他适合不适合,轮不到你来判断。”

铁路毫不退让,说:“为什么轮不到我判断?他当了我5年兵,我再清楚不过这个人什么样子。谁来判断?安全局那帮鬼鬼祟祟的家伙?还是见了个鬼的心理专家!他们懂个屁。袁朗看起来油条一根,什么都无所谓,可碰到你们说的那些小节问题,足够他去钻一百年牛角尖。你没看到他怎么招那个成才的!”

“哪个成才?怎么招的?”参谋长不熟悉。

“一个兵……算了,反正我告诉你,袁朗他做不了军事间谍。”

参谋长站起来,把百叶窗扒开一些往外看。

 

办公室外面的会客室里,吴哲正和一个年轻的尉官低声交谈,尉官在记录他的话。

“当时你确实打了他?”尉官说。

吴哲点头:“下巴上一拳。”

“当时他有没有昏厥过去?”

“没有,只是咳嗽。他还自己吃了两片药。”

参谋长叹气,说:“袁朗的事情,还是只能总参说了算。倒是吴哲,打了安全局的人,好死不死还发了心脏病,在医院躺着。安全局现在抓着不肯放,一定要个说法。不然,其他几个军人的审查,他们都要停止了,说太危险。”

“怎么个说法呢?”铁路也在看吴哲。

“记过,警告,随便什么弄一点,让他们面子上过得去就行。本来就是个秘密任务,也不见得能闹多大。我会帮你糊过去。可是,我警告你,袁朗的审查必须继续。下次给我管好你那帮小兔崽子。”

铁路继续看吴哲,盯着看。

“这是命令!”参谋长怒了。

“是。”

 

 

第十八章

 

刘行路在喝牛奶,罗杉在帮他看文件,说:“我把报告打上去了。A大队的人突然袭击,干扰审查,同时也引发了你的心力衰竭。主任说会帮你要个说法。”

刘行路笑:“说法?说法是,早那么多年前,那个打进心脏的碎弹片让我得了心肌炎。一次又一次的心肌炎发作,导致的心脏扩大,心力衰竭。吴哲小朋友只是正好在一堆碎玻璃片上踩了一脚。”

罗杉也笑,说:“那我可以把你的原话转答上去,你本人不追究,他们也不会太较真。”

刘行路拉住他的衣服说:“谁说我不追究?我只是很开心,这堆碎玻璃原来也是能扎扎人的。你说,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军事法庭控告吴哲?妨碍公务,袭击办案人员。他们的解救行动根本就没有参谋部的释放手令,连劫狱都算得上。”

罗杉看着他,说:“本来就是一个编出来的案子,你以为军部真的舍得为了你,把吴哲严办了?”

刘行路躺在厚厚的枕头里,微笑着看着天花板,说:“舍不舍得是他们的事情,闹不闹就是我的事情了。反正安全局里,想要总参好看的,大有人在。只要我敢跳出来唱这个戏,就有人在后面撑腰搭戏台。”

罗杉叹口气:“然后呢?主任和总参的关系不错,你这么搞让他很难做。而且你能得到什么?完全没有好处。”

刘行路看看他,笑:“我大概可以得到点,临死之前的心情舒畅。”

罗杉叹气,抽出一张纸,开始写字。

刘行路说:“算了,这事你不要插手,我自己来就可以了。”

罗杉抬眼看他,又低头写,说:“你唱戏,总要有个跑龙套的。”

 

演习指挥部的嘉奖由参谋长亲自传达,他和铁路站在司令席上,台下士兵以袁朗为首列队,袁朗身后是代指挥吴哲。

先是嘉奖A大队一中队,在演习中的出色表现,完胜9个不同兵种,不同装备的部队,战损比1:30。同时由于吴哲少校在演习中,对于电子通讯的抗干扰,以及多频干扰战术的创新使用,对发展电子战颇有帮助,荣记个人三等功。

全体鼓掌。

然后参谋长说:“各位大概已经知道了,此次演习旨在挑选维和部队成员。考核选拔的结果,将在一个月后公布。一中队的成绩有目共睹,大家恐怕会有一大帮的战友,一起到巴格达去看看一千零一夜。”

笑声。大家在互相拍肩鼓励。

袁朗没有动。

铁路盯着他看,袁朗于是对他笑笑,铁路叹口气,也笑笑。

吴哲在旁边看着袁朗。

没有人再提起袁朗失踪的事情。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沉默。

 

第二天,跳伞练习。

运输飞机在700米的高空盘旋,下面就是跳伞目标区。跳伞红灯亮起。

袁朗站在舱门口喊:“挂钩!”所有人整齐划一地举起伞钩,挂到飞机顶部横贯前后的钢索上。

“整理装备!”飞机舱门口呼啸的气流,让袁朗声嘶力竭。配合着他拍打胸口装备的动作,所有人开始从上到下检查自己的扣带、主伞、副伞、背包和腿袋。

“报告装备!”袁朗喊。

“十号OK。”队尾的吴哲报告。原本的标准用语是“十号完成”,后来吴哲嫌不够酷,自作主张改成OK,大家也默认了这个英语用词。

“九号OK。”

“八号OK。”

…………

许三多喊:“二号OK。”

袁朗说:“一号OK。”

跳伞灯变红。

袁朗喊:“二号!”他扶着许三多的肩,帮他在汹涌的低空气流里平衡住身体,然后看他跳出舱门。

“三号!”齐桓。

“四号!”成才……

“十号!”袁朗扶着吴哲的肩膀,将他推到舱门前。吴哲突然反身,一把抱住袁朗。袁朗的腰还固定着安全带,绑在舱门壁上,一惊之下顿时动弹不得。

“你干什么!”袁朗的怒吼被堵回了嗓子——吴哲一口吻住了他。只是一个持续半秒的浅吻。然后他推开袁朗,跳出舱门。

袁朗在那里摸着自己的嘴发愣,然后纯粹是凭着身体的习惯,松开安全带,跟着跳出了舱门。

纷纷扬扬的伞落在地上。袁朗顺着冲势往前跑了几米,平稳地收住了伞。他转身找吴哲,看到那位小朋友挂在树上,和伞绳挣扎中。

吴哲一低头,就看到袁朗盯着他在看,于是拔出肩上的伞兵刀,一刀割断了伞绳,跳到地上。

袁朗冲他吼:“那么大的空地你怎么能落到树上去?你没学过怎么控制方向?这还是树!你落到敌营里怎么办?”

吴哲不说话,盯着袁朗身后看。

“请问?”袁朗身后有人在说话,他转头。来人穿着便装,微笑说:“请问,你是不是袁朗中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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